天高墨色远

自嗨党,一般混渣浪微博。西皮多如牛毛,偶尔萌RPS,黑金虐我千百遍。欧美墙头多。中土/漫威狗/迪士尼是爹/HP党/看很多美剧和英剧。两朵云/srrx。中意445先生。
三分钟热度,但永远不要怀疑那一刻的爱意。
或许喜欢出去走走,看看世界。

【云次方】消失日

—摸了一个给自己的生贺&情人节贺文

—沙雕脑洞,一发完,灵感来自寺山修司《大海的消失日》

—菜鸡小学生文笔预警,私设如山预警,OOC预警,逻辑混乱预警,主大龙视角,时间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设定是万事俱备只欠捅窗户纸,he,在此感恩大家的宽容呜呜呜要骂就骂我吧!

—所有美好都是他们的。

—祝他俩情人节快乐!大家情人节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哈哈哈哈~

 

 

 

 

阿云嘎消失了。

所有和阿云嘎有关的影像和文字都消失了,轻飘飘的,悄悄的,蹑手蹑脚的,以谁也不知道的方式溜走,没留下一点痕迹。人们谁也不再谈论阿云嘎,无论是在谈论音乐剧的时候,在谈论《声入人心》的时候,在谈论蒙古族歌手的时候,还是在谈论郑云龙的时候。

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没人记得,没人意识到这一切,天使没有来过这里。

这发现令郑云龙崩溃。

 

闹剧开始于三天前商定好的杂志拍摄,又是两个人的行程,他一早开开心心收拾了行李飞北京,落地却没等到该来接他的某张笑盈盈的脸。摸出手机来,早上发去的消息也没有回音,波浪线还停留在昨天的晚安。他心里觉得蹊跷,又想着那人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多睡过了头,于是自然地接受了这种臆想的设定,一边腹诽着果然年纪大了一边笑出了声。

“没关系,”郑云龙心想,“反正还早,我去给他送个惊喜。”

可那栋房子也没人应答,他掏出备用钥匙转开房门,里面只有灰蒙蒙的墙壁和散落的金属框框条条,踏进去的时候扬起半人高的灰尘,角落里站着还没开口的水泥袋。

“这怎么回事?!”他冲去物业揪着不明就里的保安一通乱吼,大叔晕头晕脑和他扯了半个小时总算搞清了来龙去脉,怪异地看他一眼,说道:“没有这个人啊,我们这里没登记过。”

“……怎么他妈可能,你新来的吗,你们负责人在不在?我找他说!”

“不是小伙子你怎么不听人说呢,真没有,每个业主我们都会有记录的,你说的这个阿…阿先生我们这里确实没有,那间屋子前两年就被卖掉了一直没人住进来,原来的业主姓金……”

我得冷静,郑云龙心想。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几天两个人的聊天正常又规律,昨晚还连了视频,阿云嘎在那头穿着看起来很舒服的家居服,抱了个胡萝卜玩具一边敷面膜一边跟郑云龙插科打诨,说老云家小孩一个比一个出息,说晰哥在深深演唱会上夹带私货又唱月弯弯,顺带着理了一遍今天的流程,他还开玩笑说自己越来越像郑云龙的免费经纪人了,很是吃亏。郑云龙笑他连面膜都在起褶子,给他安排经纪人的活是预防他老年痴呆,叫他好好干以后跟着龙哥吃香喝辣,紧接着又是一阵互怼。

没理由突然搬家溜走还收买物业啊。

再说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给阿云嘎发消息,依然没有回音,电话打过去,号码直接变成了空号。

郑云龙一肚子火气,手机突然不要命地吱哇乱叫,提醒他下午还有拍摄。

还有拍摄。他忽然定了心,这下总跑不掉了吧,我倒要问问他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然而到了拍摄现场他更加傻眼,小年轻们围着他郑老师长郑老师短,郑老师您看看这些问题可以吗,郑老师来做妆发,郑老师这是我们的摄影师您看要不要先互相熟悉一下,郑老师最近辛苦了,郑老师有女朋友吗……

“行行歇会吧,嘎子来了吗?”

小年轻面面相觑。

“嘎子,阿云嘎。”

“……”

“不是跟我吹自己实红吗…回头笑他去,”郑云龙喃喃自语,抬起头来锲而不舍地继续说,“阿云嘎,就今天要跟我一起拍的那个人,来了么?”

“郑老师,今天就您一个人拍啊……”

疯球了,郑云龙想,不是我疯就是他们都疯了。

阿云嘎真富有,从上到下都被他收买了。

 

靠着生活不易认真卖艺的敬业精神捱过了拍摄,郑云龙急匆匆换下衣服。他给阿云嘎发出去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整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他有点发慌,于是给同在北京的知心晰哥打了个电话喊他出来吃饭。

“晰哥我跟你说这真是奇了怪了……”他瞪着两个巨大的眼睛看王晰,“我今天来北京拍东西,本来不是说我跟嘎子两个人么,结果我到了机场他也不接我,去他家也没人,物业跟我说那个房子一直空着,哇靠骗谁呢我上个月还去睡过两天……”

区区五瓶啤酒是灌不倒郑云龙的,王晰默默数了数桌上的空酒瓶,斟酌了一下开了口。

“大龙……你刚说谁呢?”

郑云龙呆住了。

“嘎子啊……我靠你真的假的???”

王晰表情诡异。

“卧槽别闹了晰哥你前两天还在群里笑他又偷十八铜人的衣服穿,《往日时光》记不记得,《往日时光》总该记得吧,你跟他一起唱的啊!”

“大龙啊,”王晰语重心长,“虽然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你说你捂这么严实也忒不够意思,但是过去了就过去了,好吧,缘分这个东西不能强求,还有好姑娘在前面等着你,你振作点。”

“我振作个屁我振作……”

“来哥送你回酒店吧,好好睡一觉。”

他没订酒店,他哪来的酒店订,他到北京来从来都是住在阿云嘎家里,背个包就能入住,连牙刷毛巾都不用带,早上有人喊他起床晚上有人催他睡觉,连早饭都恨不得像大学时候那样给他送到床前,想换身衣服就直接去搜刮那人的衣柜,来回机场也有专车接送,他有时间有闲心只要负责包揽午饭晚饭,翻炒的间隙还能看到围着同款围裙在厨房转圈圈问着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的熟悉身影。

他想起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去逛超市,去的路上洋洋洒洒规划了一大堆要买的东西,到了地方却一样也想不起来,绕着整个超市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只记得起要买牛奶,偌大的购物袋没有用武之地,在郑云龙手上有气无力地晃着,而阿云嘎抱着那盒牛奶笑了一路。

还有一次他们去采购新的扫帚和拖把,两样东西怎么拿怎么别扭,郑云龙索性扛到肩上,惹得阿云嘎又笑弯了腰,说他像拿着钉耙的猪八戒,念叨着骆驼变猪,他也跟着笑。

又有一次,是他还在松雷的时候,有那么一年,阿云嘎陪他过生日,那时候两个人都很拮据,买了小小的蛋糕意思了一下,后半夜就在路上乱逛,从开学第一天聊到毕业,从《猫》聊到《金沙》聊到《蝶》又聊到《吉屋出租》,撞大运遇上恰好收摊很晚的棉花糖师傅,软磨硬泡着让师傅教他们做棉花糖,轻软的糖丝一圈一圈地搂上细细的木棍,他没喝酒却忽然觉得有点上头。后来两个人举着巨大的棉花糖一起走,不知道从哪下口,他没由来地想起某个猝不及防的吻,咸涩的汗水味混着劣质口红的味道,可是那嘴唇软得也像棉花糖。

后来那个棉花糖怎么处置了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他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不知道王晰是怎么把自己拖到酒店,也忘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和衣仰躺在床上,周遭干净又冷清,王晰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来:

“大龙,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好了,他心想。

 

他睡起来昏昏沉沉,好像掉进什么醒不来的梦里,手机上阿云嘎的聊天框还是没有回应,打过去依然是空号,他忍不住一个个戳开和兄弟们的聊天框连环发问。

“蔡蔡,嘎子最近找你没?”

“黄子朋朋方方超儿,你们嘎爸跟你们联系没?”

“川子,见着嘎子了吗最近?”

“深深啊,你能联系上嘎子不?”

“琦啊,嘎子跟你说过啥吗?”

……

然而他得到的回应是“哪个嘎子?小兵张嘎?龙哥你咋回事?”,“什么嘎爸?我们除了你还有别的爸?”,“谁?大龙你睡醒再找我吧你好好休息。”……

要了命了,王晰个骗子说什么睡一觉就好了,已婚男人的鬼话果然信不得。

再试一次,他给自己打了个气。

“喂肖老师,啊我问你个事…我们班班长是阿云嘎没错吧?”

肖杰:“什么阿云嘎,我们班班长不是你吗,你干嘛呢奇奇怪怪的?”

郑云龙怒砸手机,这他妈什么biang世界我操。

我当班长?我当个什么鬼我当班长我们班还有命吗,我能每天早上任劳任怨叫舍友起床带舍友出早功吗,我自己舞都跳不好我能教别人跳帮别人压腿吗,我又不是什么老艺术家,我也演不了Angel……

Angel。

“那我们毕业大戏Angel谁演的???”

“XXX啊,不是一头黄毛还被你嫌弃了好几天说什么不够还原……”

哇操。

虽然难以置信,但所有的线索好像都指向了一件事——阿云嘎人间蒸发了。郑云龙疯了一样在网上狂搜阿云嘎,回答他的要么是一片空白,要么是毫不相关的内容。他把他们两个人能问到的交集几乎都问了个遍,不仅一无所获,还差点被按头去看心理医生。

他晕头晕脑浑浑噩噩地踏上了回上海的飞机,落地就推说自己不舒服要休假,好在这阵子没什么新剧要排,要做的工作本就不多,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砸进松软床铺里逃避现实。

怎么会这样的呢,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一切突然都变得不对劲了,原来阿云嘎也不是时时和他呆在一起,但阿云嘎总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从那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从大学时候开始,他带他练歌练舞,和他一起磨戏,给他钢伴,在社交媒体上面互动,两个人的聊天从面对面蔓延到短信又蔓延到微信,阿云嘎享受被他依赖着的感觉,他也乐得顺从阿云嘎的享受。数不清的默契接话和一唱一和堆积出看不见的密密的线,把他和阿云嘎织在一起,他拉一拉,感受到那一边传来的颤动就觉得心安。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身边空空荡荡,心里也空空荡荡。

那三个月的录制好像把他抛回了大学,他和阿云嘎从毕业之后虽然时常见面也保持联系,但再也没机会像之前的四年一样天天黏在一起。到了《声入人心》,他多年来的习惯一朝被唤醒,由不得自己的脑子慢吞吞理性分析,先一步逮住了机会,又像涂了万能胶一样黏在了阿云嘎旁边。每天练歌、记词、背谱子,一个作品磕好几个通宵,改来又改去,交流着不同的理解和演绎方法。

“一切都没有变。”他说。

“我们俩心在一起。”

好像也有哪里不一样了,他有时候能听到种子开花的声音。比如某一次见面会唱《偿还》,他看到对面那人通红的耳朵尖;比如某次练歌练到很晚,他在阿云嘎床上倒头就睡,迷迷糊糊感受到浮在自己脸上的短短一阵暖风;比如那次饭局上贴近又贴近的两个嘴角。

是什么时候划过自己羽绒服的一根手指,交叠着握住自己手上话筒的另一只手,揽住的谁的后腰,衣服上残留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发丝和发丝的交缠。

“啊,”他想。

“我是真的很想阿云嘎。”

 

日子一天天往下过,郑云龙还是觉得像活在梦里,这世上没有人知道阿云嘎,只有他是被一忘皆空魔咒漏掉的那个人。于是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要把阿云嘎从脑袋里揪出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巡视一圈,提醒自己记得关于这个人的每个细节。“万一我也不记得他了,他回来的那天可怎么办呢。”他这样想着,于是他翻出很多角落里的可爱往事。

好多次他和阿云嘎因为排练对手戏都回宿很晚,小心翼翼摸黑溜进宿舍,轻手轻脚地洗漱,躺下的时候看得到对面晶晶亮的眼睛。那些夜晚他们伸出手来在床和床之间搭建一座桥,桥上走过无数的对话聊天,小指和小指约了定,要一起站在音乐剧舞台的巅峰。

阿云嘎犯胃病的晚上他忙前忙后地照顾,两个人像换了角色,他给阿云嘎买药端粥,给他把靠枕拍拍软,堆出最舒服的形状塞到他背后。那人睡梦里无意识的蒙语低诉被他听得明明白白,他没办法听懂,却觉得自己应当理解。

他带着阿云嘎去过青岛,两个人在海滩上一起发呆,他迷迷糊糊地想睡觉,阿云嘎坐在他旁边轻声地哼着歌,说你看,你的草原是蓝色的。

他也去过草原,去阿云嘎成长的地方和他一起看他心心念念的草原的星空。那么远,那么辽阔,他觉得自己像融在天和地之间,缩成了很小的一个点,而阿云嘎变得像个巨人,像被遗失的天神,像草原本身,星光吻上他的侧脸,他从内到外都在闪闪发亮。

 

好奇妙。好像这个人只属于自己,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没有人看过他小时候可爱的照片,没有人看过穿着绿色白色紫色蒙古袍的小王爷,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和现在。穿着军装站得挺拔白里透红的嘎子,穿着黑色的练功服旋转又旋转的嘎子,排演Angel脚肿起好大一个包的嘎子,和他一起去鼓浪屿的嘎子,唱着蒙语歌伸出手,指尖飞出一只雄鹰的嘎子,抱着小羊羔的嘎子,温柔地笑着唱下雪啦下雪啦的嘎子,演奇怪的剧本也认认真真的嘎子……都是他的。

他向下的嘴角是他的,瘦到凸出的颧骨是他的,笑弯的眼是他的,弹琴的指节是他的,他对音乐剧的爱也是他的。

他也不会经历所有的那些苦。那些嘲笑啊欺负啊,皱巴巴的五百块钱,亲人离去的悲伤的夜晚,阴冷的地下室,腰痛难忍的时刻,都不会有。草原的星空下面只有孩子的笑声,没有抿紧的嘴唇和皱起的眉头,没有悬而未落又被憋回去的泪水。

郑云龙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半夜他又无缘无故地惊醒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下楼瞎逛。又想起他和阿云嘎买了棉花糖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静悄悄的街道,昏黄闪烁的路灯,他们聊着遥远的理想,聊起小指和小指的约定,那个巨大的棉花糖漂在两个人中间,像迷了路的一团云朵。

它后来怎么样了呢。

像什么隐秘的暗示,拐角出现了亮堂堂的一盏照明灯,他疾步走过去,看见一辆棉花糖车。

啊,是了。

他又记起那个兵荒马乱的舞台初吻,刹不住的感情并不是只有那一瞬,在此后很多个一瞬都有出现。那个人眼线掉到脸颊,口红花出嘴边沾上胡茬,凑近的时候看得到脸上密密的汗珠,可是嘴唇好薄好软,劣质口红的味道也像甜滋滋的棉花糖。

他咬了第一口递给阿云嘎,鼻子上沾上了糖霜,阿云嘎哈哈地笑,也学他咬一口,糖霜舔上阿云嘎的鼻尖嘴角,舔上双颊,他鬼迷心窍地盯了一会儿,也舔了上去。

好甜。

他又捉住了那两片薄薄软软的嘴唇。

“要买一个吗?”有人在他身后出了声。

他回过头,阿云嘎弯着眼睛看着他笑,酒窝里盛着一捧月光。

 

 

Fin.

 

 

 

 

 

 

 

 

完结叨逼叨:居然赶上了!虎头蛇尾我本人...我以为会拖到开学哈哈哈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特别感谢我的兑!!!能在2018的末尾再续前缘(bushi)跟你一起磕云次方太好啦!我记得你说过你表达欲很强,我从进大学之后好多时候其实都很害怕表达,一直想慢慢改变,谢谢你给我这个契机!产出也是你给我的勇气哈哈哈说起来还有点害羞,而且兑老师产出的不管是文还是图还是视频质量都很高!我爱兑老师!总之新的一年&新的一岁都希望和你继续一起快乐磕云快乐音乐剧~

悄咪咪感谢阿芷,感谢拉我入srrx坑&音乐剧坑,感谢这么多年滴陪伴,其他的话我们慢慢讲,比个大心,雅思加油!

P.S.有一个假彩蛋,想塞进正文但是过于沙雕显得格格不入的一句话——

青岛人:老子真是天选之子,这种超自然神秘事件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砸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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